只是眼泪又忍不住簌簌地落下来。
柴胡啊,再等几个月,妈妈的小宝宝就要生了。
你陪他一起长大该有多好。
谢聪琰天快亮进门,随手开灯看到了端坐在客厅里的我。
他的眼皮浮肿,看样子又哭了一场。
看到我,眼里闪过慌乱,“没睡?”
我没做声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他有些迟疑地走过来,我身侧的沙发沉了下去。
他说和肖楠从小一起长大,但只是短暂地相爱了一年。
大学毕业那年,他们住在一起,抱回了柴胡。
“肖楠很爱狗,她身子弱总发烧,动不动就柴胡加阿斯匹林,抱狗回家那天她正在打针,笑着说那就叫柴胡。”
他说短暂,可时隔八年提起当初,却眼里有光。
“我们那时候穷得叮当响,她看上一双鞋我都要咬牙攒钱才能买给她,何况她又不是只想要一双?时间久了,吵架成了家常便饭,她一生气就躲到朋友家,要么就玩失踪,我每次都得使劲地哄,后来哄不动了。”
他说,“然然你不要多想,柴胡是她的狗,我总不能不让她见最后一面吧?”
我几乎要气笑得笑出声,“是等了八年终于等来了一个名正言顺联系她的由吧?”
他的脸色变了,“你不要无取闹好吧?”
“手机屏保呢?睹物思人,一天要看个几百遍。”
他有些心虚地攥紧手机,“你想多了,我只是懒得换,没那么多心思。”
我没问他当初为什么骗我,想也知道他会怎么狡辩,怕我多心所以顺口那么一说。
男人蠢起来,就把女人想当然地拉到和他一样的智商底线。
他沉默了片刻,像是做出让步似的伸手搂住我。
语气绵软,“她待几天就走,我们以后也不会联系,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可他身上陌生的果木香水味熏得我心头烦乱。
我忍着恶心往外挪了挪,只是偏头的瞬间却愣住了。
他衣领上蹭到的口红印像会咬人似的,我只觉得小腹更疼了。
谢聪琰换了身衣服去上班了。
我睡不着,一样一样地收拾柴胡的东西。